對某些人來說,職業不只是一種賺錢的工具,還是一種社會責任與人生使命。對於律師這行業來說,要服務的對象相當廣泛,有時不只要替受害者申張權利,還要替加害者辯護,如何在其中仍能追求真理與正義,並更深入從當事人的角度看見整個社會的需求,便是一個法律職人的胸懷與專業所在。林辰彥律師,出生於民國三十三年,從一個在高雄岡山出生、本籍台中成長的鄉下孩子到成為法官、創辦律師事務所,舉凡一般民刑事案件、勞資糾紛、行政訴訟等都為其擅常領域,除此之外,他還擔任多項公益活動的龍頭…法律對他而言,不只是保護自己或賺錢的工具,也是服務社會、自我實踐的媒介。
「林辰彥律師事務所」創辦人 林辰彥 律師
童年記憶與病痛 讓他決心投入法律
回想起投入法律界的初衷,林辰彥說,源於童年的一段記憶。那年,從事中醫藥事業的父親,突然遭到一個福建藥販的誣告,指父親曾收受毒品。那時,年紀小小的他看著家裡來了警察,便深刻感受到法律的權威性。
另一個動機,來自於民國三十六年的二二八事件。那時,他才三歲,年紀太小,對當時的事還有些慒懂,但他猶記在五、六歲時,路上的警察和阿兵哥多了起來,父母開始叫他少外出,不要亂跑,否則會像某某人的兒子一樣被抓起來。那時,他住的是台中鄉下,沒什麼大事發生,卻常聽見台中師範等校有老師和學生被帶去「水源地」槍斃。
林辰彥(後排左一)與馬英九先生(前排中)合影。(照片來源由業者提供)
時代的動盪不安,促使他認知到,要平安於世,必須懂法。因此,大學時他考上台灣大學法律系,成績優異,原本一心想念完研究所,再去德國攻讀博士,回國進大學任教。然而,卻在服役期中暨就讀研究所期間,因為勞心勞力過度,引發胃潰瘍,在當時醫學尚未發達情況下,他久病而抑鬱,加上當時的感情挫折,一度進了寺廟短暫出家,從心裡上根本療癒而後擺脫了痛苦。
「那時年輕,很多事看得太重,後來在寺廟裡很多雜念慢慢沈澱,發現自己其實已經擁有很多,已是不幸中的大幸,沒有什麼不能放下。」
民國九十四年與當時的四位助理合影
大病之後,他一方面回到台中鄉下執鞭為國中教師,一方面準備高考,後在民國五十七年名列全國公務人司法官科之榜,開始了他的法官生涯,並一邊取得了博士學位。
「官場中,只宜修行,難以巴結,我的官運其實並不順利。」,他坦言,交際並非他擅常,向來耿直的他,在官場文化中顯得相當平凡,因此在民國七十三年,引退轉任律師,開啟了他的創業之路。
民國八十六年林辰彥(右一)接受當時為人事行政局長的陳庚金先生頒發台中同鄉會理事長當選證書。(照片來源由業者提供)
始終相信人有教化之可能
執業至今近四十年,他說,有許多客戶都是長期經營下來。問他能如此永續的經營法則為何,他說,首要之務,是同理客戶的需求,「我從不讓客戶覺得我高高在上,他來找我,一定是遇到了困難,我開的價向來平實,我不去佔已在困難中的人便宜。」
從達官顯貴到販夫走卒,都在他的服務對象之內。在這麼多案件中,他常感慨,「其實再殘忍的罪犯,背後都有著龐大的社會問題,人性並非本就如此兇殘。」
例如,他曾接手一個案件,一個經商失敗的生意人,努力多時,仍無法東山再起,情急之下,他冒其弟名,投保了高額保險,自己則為被保險及受益人,並拐騙了萬華某一遊民上車,再趁其酒醉燒毀車輛,企圖冒名領取保險金而殺人滅屍,讓警方以為是自己死亡。後來仍事蹟敗露,被警方逮捕,一審即死刑確定。林辰彥在接手其第三審最高法院的辯護過程中,還在商討再審及非常上訴的可能時,高檢署即已執行死刑。
民國九十一年帶領中北獅子會參訪聲譽卓著的花蓮四維高中
「我常感慨台灣的死刑執行太快,事實上這些人我都相信還有再教化的可能。」他研究多年各國的死刑制度,他發現,沒有死刑的國家反而犯罪率更低,「並不是沒有死刑就沒有其他懲罰制度,像是終身監禁與勞役,其實比一死百了來得令人害怕,而一命抵一命這種報復主義,往往無助於社會治安的穩定,而是製造了更多仇恨。」
像是謀殺親夫的、無差別殺人的,這些罪犯背後往往都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當一個社會的經濟與教育足夠完善時,人的情緒在正常情況底下,是不會過於偏激的,我並不是主張不要懲罰罪犯,而是我們不要藉由殺一個罪犯,去掩蓋了原本的社會問題,並製造更多不幸。」
他知道這個聲音在法律界是少數,因為社會的期待仍然是偏向殺人償命,不過,這也是他秉持的價值,「身為法律人,我們若能透過案件,看見人性的難處與真正需要幫助的所在,那才是法律人的精神。」
民國一百零九年林辰彥與實踐家專學生合影
帶頭參與公益,為社會注入更多正能量
執業多年,他行有餘力,也開始從事社會公益。他不僅擔任台北市「林氏宗親會」總會長,也同時擔任「大安民眾服務社」理事長、「台中旅北同鄉會理事長」、「中北國際獅子會創會會長」等…。無論是捐助救護車,還是捐助偏遠學校不足之經費等,他都不遺餘力,他認為「己立立人,己達達人,如此而已。」
林辰彥在法律之外,參與無數公益
身兼多職,仍斤斤研究民俗典故、歷史文物、甚至書畫,但律師事務仍是他灌溉的主力,而且多年來備受推崇,他說,「讓客戶信服你的專業」是最重要的,因此他不斷求取新知,而即便一路仍挫折不斷,但他勉勵年輕的創業者,想要成功很簡單,不要半途而廢或心存僥倖,創業路程不如意本為常態,能不輕言放棄,忍耐走完應走的路程,才可能嚐到最後甜美的果實。
多年來,林辰彥獲得多項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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